·攻受无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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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说出来的话大约都是不过脑子的,只是恰好的时间、恰好的地点,面对恰好的人,爱得身不由己。
那脱口而出的话语,就更加不能当真。
白宇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尴尬,他连神情都透露着一股不自在,哈哈地抓了把头发。
指尖深入发丝,白宇像捉虱子一般,用拇指与食指掐着一根纤细的头发,从发根一直捋到发梢。
本来这个时候打马虎眼就好了,白宇明显地想要回避,却没有开口转移话题。
这个世界太古怪了。
白宇乱糟糟地想,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堆积在心头,他的思绪顺着这个麻团,遇到了障碍,又辨无可辨了。
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裹住了最深处的不安。
他深刻地知道不能直接面对这个问题,却又从心底的最深处不愿意糊弄过去。
白宇用着最模棱两可的态度,将选择权抛给了朱一龙。
他突如其来地发问,朱一龙毫无准备,那双眼微微睁大,眨了眨眼,弯起眼眸,连带着唇角也上翘。
采访的那套被朱一龙熟练地运用着,把一切都赌了回去。
朱一龙在等他转移话题,同时用茫然的神情来化解这份尴尬。
只要白宇开口,就当没有发生过。
这份逃避,不是懦弱,也不是自私,而是作为成年人必要的守护,更是娱乐圈里不必明说的潜规则。
白宇记起了他相亲的第一天。
当时他正在和朱一龙在微信上聊天,乐此不疲地发着新宠“冯豆子”的表情包,白妈妈就发了短信过来,通知了这件事。
白宇看到了那条短信,截图给朱一龙发了过去。
Mr.White:龙哥,你看,我等会儿就要去相亲了哈哈哈哈
Mr.White:你都三十了,还没人要啊哈哈哈哈
白宇在朱一龙回复前,见缝插针地利用这段时间给白妈妈回了一个“好”,他刚刚发出去,朱一龙就回复了。
朱一龙:还有你要我[允悲]
白宇给人发了好几串哈哈哈。
他按着输入法的h键,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一句:
“我要带他回家。”
白宇在高中的时候约过喜欢的女孩子出来看电影。
在发出邀请时,他用着最拙劣的借口,说,别人我都邀请过啦,他们都没空,只有你啦。
女孩子微笑着,委婉地拒绝。
所以说,世界上所有“非你不可”太过绝对了,真正的心动是揣着一份心意,然后嚣张地假装不在意:“我不是喜欢你啦,只是恰好恰好恰好。”
没谁会相信这份“恰好”,如果接受,那就是暧昧。
暧昧就是,你的目光柔情似水,你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怦然心动。
你们可以说着界限不清的话,替他整理领带,同他打着1v1的游戏。
如果无事可做,那便看着他笑。
你们可以拥抱过,可以亲过,甚至可以上过床,就是不愿意透露:“我喜欢你。”
喜欢要负责任,但是上床不用。
责任是一个可怕的词,意味着你必须要照顾着对方的想法、事业、安全。
而不管网络上如何铺天盖地的“平等”“自由”,只要他们是两个同性,他们就不应该喜欢对方。
只要他们不喜欢,那么他们就可以亲、可以抱,谁都不在乎,因为不需要负起责任,社会也只会揣度他们卖腐营销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朱一龙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结果,他的笑容逐渐僵硬,最后,抿住了唇。
“我... ...”
白宇迅速起身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去,用最快地速度穿好鞋。
他冲向了门口,一手握上了门把,却在此时停下了动作。
他缓缓回头。
白宇心中所有的不安与退缩溃不成军,回过神来,觉得自己完蛋了。
情到深处,就需要一个吻。
朱一龙的亲吻几乎是用咬的,如同沙漠中行将就木的旅人忽然遇到了溪水,他完全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渴望,将白宇的涎水尽数卷入口中。
白宇快要迷失在朱一龙眼底的深情里,唇瓣被咬得又疼又麻,止不住笑意,发泄般啃了朱一龙一口。
这一嘴下去没控制好,朱一龙的下唇处立刻多了一个伤口。
白宇身为演员,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,尴尬起来,眼神又胡乱飘了。
他灵光一闪,在朱一龙耳畔处唤了声:“哥哥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我要寄给你全宇宙的爱,和自太古至永劫的思念。